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示意圖

這天早上,剛到產房,徒弟小文,就把我拉到一旁,小聲說:「師傅你知道嗎,馬麻出事了。一位女病人投訴他在給她做麻醉後,實施性騷擾。現在,全院都知道了。」

「馬麻?怎麼會?」我真是不敢相信。

馬大夫是麻醉科最老的醫生了,今年50多歲了,按照習慣,我們都稱呼他馬麻,平時說話細聲細氣的,從來沒見過他發脾氣,叫順了嘴,他就是「媽媽」,這樣一個都快中性化的醫生,怎麼會非禮女病人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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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文說:「我也不相信,聽說,昨天一個做人流的患者,因為怕痛,要求麻醉醫生給她做全麻,馬麻做的,當時,手術室內有馬麻、婦科劉大夫和一位女護士。馬麻給女患者注射了丙泊酚後,女患者很快就睡著了。

劉大夫給患者做完人流後,女患者也很快地清醒過來了。就在準備將她送往恢復室觀察時,她突然抓住馬麻的手大叫起來,說:「你這個老流氓,剛才你撫摸了我的乳房!我要去醫院投訴你!」

當時,馬麻和劉大夫都覺得啼笑皆非。因為,在為女患者做治療時,手術室三個人都在,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呢?

可是,女患者不接受,已經鬧到了院長那裡,她強調,如果沒有人撫摸她的乳房,她醒過來後怎麼會有異樣的愉悅感呢,就像丈夫愛撫過她的感覺一樣。

聽小文這麼說,我也感到匪夷所思。

中午吃飯,我們在食堂見到了「馬麻」,我開玩笑的說,「媽媽」,騷擾女病人?這回,你可出名了。

「馬麻」搖搖頭:「飛來橫禍呀,當時,幸虧有劉大夫和護士在場,要不,我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。」

坐在餐桌旁,一邊吃著,我一邊問:「可是,我看,病人也不像是故意搗亂的,她說有感覺,是怎麼回事呢?」

「馬麻」笑著說:「這就隔行如隔山了吧,你們都不知道,麻藥注射後有少數病人會出現性幻覺的。」

「哦?」

「麻醉品和毒品有點類似,都會給使用者帶來一定的愉悅感。」「馬麻」解釋說:「早在1849年,國外專家就報導過了幾個實例,指出婦女在氯仿麻醉下說了一些污言穢語。因此,此種麻醉藥在外科手術中被禁止使用了。現在,我們主要使用丙泊酚這種全麻藥,病人意識恢復非常快,而且有些人從麻醉中醒過來後都有特別的欣快感,術中都會做些美好的夢,少部分患者還會出現性幻覺,像被人撫摸、親吻,甚至和人做愛等。因此,甦醒後,有些患者會出現莫名其妙的多情行為,但也有些極端的患者會懷疑是否在自己睡著時被醫生騷擾了,甚至引起糾紛」。

「丙泊酚有這麼厲害?」小文有點不相信。

馬麻說:「也不光因為麻醉藥,大多數情況下,藥物本身可能只是原因之一,反而是在施麻後,一些外科觸覺刺激更易引起性幻覺。比如當醫生在患者的嘴部或者臉部操作的時候,心電極的移動、肘部和器械摩擦胸部,這些刺激都容易讓患者感到乳房被撫摸。國內有人也做過研究,有將近5%的婦科病人在給予丙泊酚和阿芬太尼麻醉之後,出現了多情的行為」。

馬麻苦笑著:「下午,我還要到院長辦公室說明情況呢,哎,以後,我絕不單獨面對病人,這不是毀我嗎?」

最後,好在當時有兩名醫護人員在場證明,醫院領導也詳細解釋了麻醉藥的科學知識,事情算是畫上個句號。後來醫院又再次重申了男醫生治療女患者的相關規定和「馬麻」性騷擾事件的來龍去脈,算是給「馬麻」恢復了清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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